【忘羡】不，是你的饭卡
现代，大学校园小日常
——又名：叽叽来吃（bushi
1.
“同学等等！！”
“那个……哎别走啊！”
蓝湛端着餐盘让开拥挤的走道，停在柱子旁回过头。
挂着一边耳机的人左右挪移着避过迎面走近的人，终于在他面前停下，顺手用餐盘占了桌子。
蓝湛站在原地，对方毫不见外地端起他的餐盘搁在桌上，顺势一把扯下他的书包，“快坐下，再过一会大家都下课了，到时候可就真没座了”，他看一眼蓝湛就开始摇头，“一看你就没抢过座，来来来，别客气别客气。”说着就用筷子叉起自己的鸡腿，直接放进了蓝湛的餐盘里。
蓝湛看着那万绿丛中的一大块红，道：“不必了。”
那人已经狼吞虎咽地吃开了，闻言咽下口中的菜抬头对着他笑，“反正这鸡腿已经放在你的菜里了，这清汤寡水的我可吃不惯，你要是不想吃扔掉就是。”
蓝湛自然是不会扔的。他皱眉看着那个鸡腿，似乎在犹豫该怎么下口。
对面那人风卷残云般干掉了面前满满的一盘饭菜，抬起头来见蓝湛的餐盘似乎还未动过，还在看着那个鸡腿犹豫，突然生出了一点羞耻心。
“那个……同学，你要是实在不想吃也别勉强啊，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多刷的五块钱我下了实验课转给你，加个微信呗。”说着他从书包里掏出一沓空白的实验报告纸，在第一页写了手机号和名字放在餐桌上。
“我还有实验课，先走了！抱歉啊！”
蓝湛刚要开口，面前那人已经端着餐盘跑了。
他目光随着那人的背影渐渐延伸到远处，看着他消失在视线里，低头轻轻叹了口气。
纸上龙飞凤舞的两个大字无比醒目——
魏婴。
2.
12点整的下课铃一响，几乎所有学生都从教学楼奔去了食堂。蓝湛收拾好了课本，把教室的设备全部关上，黑板也擦干净，轻轻合上了门。
就在他关门的瞬间，寂静的走廊里突兀地响起了一声笑。
蓝湛习以为常地转过身，丝毫没有被惊吓到的样子，转去洗手间洗手。
“蓝湛小哥哥，食堂约不约？”
自从上次两人中午在食堂遇上时误刷了对方的午饭钱，魏婴每天中午晚上都到蓝湛上课的教室门口等他吃饭，他料准了蓝湛肯定是最后走的，每次都把时间掐得刚好。分明已经将钱转回给了人家，还是每天嬉皮笑脸地说着要补偿，蓝湛被他磨得没办法，只好由着他。
魏婴斜倚着走廊一边的窗框，有意无意地用手里的书扇着风，眼里的笑意如有实质，把从洗手间转出来的蓝湛在原地定住了一瞬。
他摇摇头：“你不必如此。”
这话蓝湛几乎每天都说，魏婴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地当没听见也习惯了，极其自然地跟在他身边，走一步鞋跟在地上磕一下，“今天去二楼餐厅吧，我们班有个妹子在中间的窗口打工，让她给你多放一勺素炒白菜。”
蓝湛不赞同道：“这样不好。”接着又补充了一句：“会给别人添麻烦。”
魏婴挠了挠头：“哎，会吗？”
他是学校篮球社团的社长、也是篮球队队长，班里有不少想要学分又不想参加活动的同学在他社团里挂名，球队里有几个队员也三天两头借故缺勤逃训练，算起来大大小小的麻烦不知给他添过多少，他又是个万事不挂在心上的性格，嘻嘻哈哈的就过去了，自己也没什么给别人添了麻烦的自觉。
之前在吃饭时蓝湛也听他零零碎碎提过些小事，颇为地肯定道：“会。”
魏婴咧开嘴笑，“行行行，你自己去打饭，我就不跟着了，这总可以了吧。”
蓝湛终于点了头。
结果餐盘端回来，蓝湛的菜还是比平时多出来不少。
魏婴灌下一口紫菜汤，坐在椅子上哈哈大笑：“我就知道会这样，你长得这么好看，我们班小姑娘肯定偏心。”他抄起筷子遥遥一指，“喏，这可不止多打了一勺，足够拴住你的胃了哈哈哈哈哈！怎么样我们班妹子好不好看，贤不贤惠，喜不喜欢？”
蓝湛无言地盯着他，手里的筷子拿起来又放下，半晌才送给他两个字：“轻狂。”
魏婴塞了一大口水煮肉片，鼓着腮帮子盯着他笑，好容易才咽下去，喉咙口被辣椒片呛了一下，咳得眼泪都出来了。
“先喝这碗，还没动。”蓝湛把自己的汤递给他，起身过去拍了拍他的背。
好容易缓过来，魏婴把腿放在旁边的凳子上，抬手搓了搓眼角，又开始放肆地大笑，引得周围偷瞄他的惨状的学生们又投来一大片嫌弃的目光。
蓝湛像是没发现自己旁边的人成为整层食堂的焦点，缓声道：“好点没有？”
魏婴连连点头，还是停不下笑，摆了摆手，把他推回了座位上。
他两手撑着脸凑过去，眨眨眼小声道：“蓝湛，我之前有没有说过，你真是太有意思了。”
蓝湛淡淡看他一眼，低头重新拿起筷子：“食不言。”
3.
一大清早跟行尸走肉一样慢腾腾地在路中间挪着的人，谁知道是早饭吃太多撑到了、还是动次打次了一夜身体被掏地全空。
比如魏婴，就属于第二种。
把闹了一晚上的队友们挨个摁回宿舍，他这才扭着僵硬的脖子往宿舍走，手都已经搭在了门把手上，突然又停了动作。
他果断掏出没剩多少电的手机看了一眼时间，扭头就走出了宿舍楼，转弯，直奔食堂。
进去之后打眼扫了一圈，果然这一大清早跟他一样沉迷赖床的大有人在，稀稀拉拉站在窗口前的人里面一眼就能找到目标。
魏婴赶在对方张口前一个箭步窜到他面前，对窗口里提着大勺的阿姨笑道：“要一碗白粥，一碗皮蛋瘦肉粥，谢谢阿姨！”说完也没忘回头看一眼身后的人，冲他眨了眨眼。
早餐都有些什么还都是对方告诉他的，一直懒得起还真是错过了不少。
被抢了白的人也没说话，让开了正对窗口的位置。
食堂阿姨见这两人明显是认识，利落地盛好了两碗粥，跟那个笑得露出牙齿的小伙子挥手说了再见。
“昨天通宵了？”蓝湛坐在桌前，手里的勺子慢慢搅着热气腾腾的白粥，眼镜摘下放到了一边。
魏婴一口气喝下去半碗，舔了一下嘴唇，道：“你怎么知道的？”
蓝湛看他一眼，又垂下眸去：“没见过你早起。”
魏婴咧嘴笑道：“那我今天这就改变一下你的印象试试？”
蓝湛不置可否，舀了一勺粥。
魏婴托着腮瞅他，眼都看得发干了也没见对面的人再多说一个字，无奈道：“好吧好吧，被你猜中了。昨晚上队里聚餐，玩嗨了，才回来。”
蓝湛抬眼看他，道：“上午没课？”
魏婴伸了个懒腰，整个人扭曲地像刚从蛇窝里爬出来，身上关节“咔咔”乱响，他道：“三四节上体育，不去了。”
蓝湛抽出纸巾递给他，想了想还是说道：“记得请假，不要直接逃课。”
胃里一热整个人就舒服了不少，魏婴有点犯困，两根手指撑着渐渐开始打架的眼皮，“行，”他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捂着嘴的手又搓了搓脸，“我现在去办公室也不开门，发给短信给老师，这种可以了吧？”
蓝湛点头，收拾起餐具，道：“走吧，我送你回去。”顿了顿，又补充道：“起来了，记得吃饭。”
魏婴摸着吃饱的肚子含糊应了一声，又开始打呵欠。
中午蓝湛下课有些迟，整理好东西走出教室时已经陆陆续续有吃过午饭的学生带着下午的书来教室占座。
他对着空荡荡的楼道转角愣了一下，这才想起魏婴应该还在睡，慢慢转身关了门。
一边下楼一边想着事，蓝湛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脚下，转弯走出楼梯间突然跟一个人撞了个满怀，下意识托了一下对方的手臂。
“抱歉……”
“对不起对不起，没看路！你没……”
二人同时出声，同时随着对方的声音猛然抬头。
蓝湛一顿，魏婴一乐。
“我还以为晚了呢，想着先过来碰碰运气，竟然还正好。”他往上扶了一下蓝湛的眼镜，确定他没被自己刚才的一撞给撞出什么好歹来，这才转身跟他一起往外走。
“不睡了？”蓝湛也把他仔仔细细看了一遍，最后目光在他头顶停了一下。
魏婴伸手随意抓了抓头发，越揪越乱，索性不管了，笑道：“饿了，睡不着，出来觅食。”
“嗯。”蓝湛点了点头，又听他接着道：“以前饥一顿饱一顿乱七八糟瞎吃也没觉得什么，自从每天跟你一起吃饭之后就习惯了，一顿不对都哪儿也不对，哈哈哈。”
蓝湛像是被阳光刺了一下，眨了眨眼，过了一会儿才道，“按时吃饭是好习惯，”他停了一下，“早餐很重要，不应该轻视。”
魏婴回味了一下早上那碗粥的味道，甚觉有理，道：“那我试着挑战一下自己？”话音刚落，他又自己摇摇头否定：“不不不，这难度简直是地狱模式，我选择拒绝。”
蓝湛摇摇头，还是没说什么，也不强求能劝动他早起。
至少今天的午饭他没有省。
4.
期末考试前的地狱复习期跟省高校篮球联赛撞了车，魏婴每天训练结束后累得就像丢了半条命，今晚回来又给全寝室画完五门课的重点，整个人身心俱疲，恨不能就此瘫在床上一睡不起。
桌上手机响了一声，魏婴闭着眼躺尸，权当没听见，完全不想为了条消息再下床。
也不知过了很久，久到他都快睡着，肚子上突兀地被什么东西砸了一下，他“哎呦”一声整个人弹起来，只听江澄站在床下喊道：“有小姑娘找还不拿手机上去，赶紧回消息别让它响了，震个没完吵死了！”
“什么乱七八糟的……”魏婴心说大家都忙着复习呢，哪有小姑娘闲着没事儿找他，笑两声就攥着手机躺下了
紧接着江澄听见“啪”的一声响，并魏婴的一声惨叫。
“砸脸上了吧，该！”
魏婴摸着鼻子坐起来，三两下跳下床，捂着鼻子就跑出去了，独留满宿舍惊诧的目光——
江澄：“手机把鼻子砸塌了？”
温宁：“修罗期神志不清出去冷静冷静？？”
聂怀桑：“母胎solo20载，见狗怂要虐狗了？？？”
魏婴穿着拖鞋踢踢踏踏蹿到楼下，转过长廊就看见一个穿白衬衣的人孤零零地提着袋子站在宿舍楼门口，在一群腻腻歪歪你侬我侬的情侣之间格外突兀。
也格外显眼，像是那里有一束光。
“蓝湛！这里！”他高兴地喊了一声，周围人都看过来，又各自转回目光。
蓝湛从夜色里走进来，把手里的袋子递给他，魏婴不明所以，只听他道：“训练到再晚也该吃点东西，身体重要。”
魏婴愣了一下，随即绽开一个大大的笑脸：“你怎么知道我训练到很晚，怎么，担心哥哥我啊？”
蓝湛看他一眼，“无聊。”
魏婴笑嘻嘻地勾了一下他衣领，道：“好好好，你不担心我，我操心你还不行吗？你看看这大热天的，人家都巴不得把衣服撕了扔一边凉快着，就你扣子系到脖子根，不怕起痱子啊？”
蓝湛无言地退后一步，转身要走，魏婴见状一把拉住他的胳膊，“哎我说什么了，别走啊蓝湛”，说着他还得寸进尺地捏了两下，被挣开还在那涎着脸嘻嘻哈哈地笑：“你还真的一点都不热啊，吃什么长大的，冰还是雪？”
蓝湛不理会他的胡言乱语，淡道：“心静自然凉。”
魏婴两手把袋子提到眼前扫了一圈，满眼红红火火的一片，他把头伸进去满足地深吸了两口气，啧啧道：“这不像你的风格啊蓝湛。”
蓝湛谴责地看他一眼，“若是其他，你不会吃。”他指指袋子底下的汤盒和矿泉水，“袋子里有汤，先喝汤。运动饮料少喝，多喝水。”
魏婴笑眯眯地点头，用手把袋子提稳。
“魏哥！”门口跑进来几个拎着袋子的男生，看见魏婴打了个招呼就风一样地跑了，魏婴挥挥手，笑道：“我这都在床上瘫了好一阵了他们才回来，真是年轻有活力，哈哈哈！”他伸手在脸边扇了扇风，“一身辣条味儿，带起来的风都是热的，要命……”
蓝湛似乎想起了什么，沉默着垂了垂眼，从身后的书包里拿出一个狭长的纸盒，颇为郑重地递给了魏婴，道：“给你。”
“送我的？谢啦谢啦！”魏婴一奇，旋即把那盒子宝贝一样抱在空余的手里，“蓝湛，你可真是……”他想了想也没想出什么来，自己倒是笑了。
偏偏蓝湛今天还就难得好奇了一回：“真是什么？”
魏婴在胳膊上蹭了一下脸上的汗，歪头道：“你可真是块宝。”
5.
魏婴坐在篮球架下挥着折扇大模大样地偷懒，体育场正中还在训练的几个新队员不时把眼光转向他，眼神交流了半天也没劝得这位大爷稍微挪挪窝，别再直勾勾地盯着他们。
魏大爷是真的没注意到他们，心里全是他眼前那把扇子。
那天蓝湛给他的纸盒，还没等他拐弯上楼就没耐住好奇心拆开了，魏婴对着那把题了一个“静”字的折扇愣了半天，趴在窗边看着蓝湛渐渐消失在夜色里的背影哈哈大笑。
等他笑够了回过神来，才看见扇面左边角落的那两个端端正正的小楷，紧挨着旁边的扇骨上刻了他自己的名字，也是端端正正的两个小字。
不知为何，他觉得心尖儿猛地颤了一下。
从此就再也静不下来了。
“哥，你这扇子画风不大对啊。”魏婴没留神身边多坐了几个人，大小伙子随意地拿衣服擦着汗，眼神直往他扇子上飘。
魏婴手腕一动，扇了扇风，道：“哪儿不对？”
旁边一口气干掉了半瓶饮料的男生盖紧盖子随手丢到一边，道：“你的扇子上居然写了个‘静’字，这就很不对。”
魏婴笑骂了他一句，照着脑袋就是一掌，“让你再扔东西，给我捡回来，”他眼神停在那个“静”字上，“你哥我动静皆宜，怎么就不能‘静’一个了？”
周围笑成了一团，笑声回荡在偌大的体育馆里，放大了数倍，引得其他场上练习的人都在看他们。
“哥，你的扇子上就应该写什么‘天下第一’‘放荡不羁’‘千秋万代’之类的，干巴巴的一个‘静’字儿真和你的气质不大符合。”捡了饮料瓶的男生捂着脑袋回来说。
魏婴抬腿踹人被他躲了过去，也没再下脚，道：“喝什么饮料，多喝点水吧你，脑袋都被添加剂糊住了。”
“诶——”周围的人这次长了记性，嘘到一半就都自觉地收了声，小声道：
“魏哥你今天是不是吃错药了？”
“昨天买的饮料过期了吗魏哥？”
“哥你别吓我你怎么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不对啊这很不魏婴！
“走走走买水去买水去魏哥请都别客气！”
“不行我出去看看是不是太阳往东边落了。”
“走走走校医室走起！”
魏婴站起来活动了一把腿脚，一人肩上给了一巴掌，道：“我看你们是都皮痒了，再歇十分钟都给我回去给我好好训练。考了几天试胳膊腿都不协调了，再让我看见一次自己滚去做200个俯卧撑。”
队里个子最小的队员从人堆里跳起来喊道：“哥，你是不是谈恋爱了？”
魏婴收起扇子在手上敲了敲，十分认真地思考了几秒，觉得好像有什么东西被打通了，看着他道：“你猜？”
“魏哥你去哪儿？”
“撩一半就跑是不是男人了！”
“老实交代吧哥！”
“哈哈哈哈哈不要挣扎了这位朋友。”
“带着嫂子回来请客啊！”
刚消停下来的一群人瞬间又沸腾起来了，魏婴没再理他们，握着扇子往外走，身后此起彼伏的一片笑声，他自己都没注意脸上越来越明显的笑意，径直往外跑去。
“我去充饭卡，你们自觉点！”
蓝湛整理好了行李，拿出手机准备打电话给魏婴提醒他别忘了吃饭，见时间还有余暇，又检查了一遍所有的东西，拿上钥匙往外走去。
他一打开宿舍门就看见魏婴气喘吁吁地撑着腿站在门口，站在门边愣了一下才道，“有事？”，说着也不介意他满身的汗，拉了他一把，“先进来。”
魏婴一把撑住门框，看了一眼寝室擦得干干净净的地板和桌边的行李箱和背包，道“不用不用就这吧，我刚从田径场穿过来，翻窗进来的，鞋底下什么都有。”
看他这样子应该是一路跑过来的，一时之间也坐不下，蓝湛陪他一起站在门边，等他把气喘匀。
楼道里有人拖着行李箱经过，魏婴挪了位置，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抹掉汗狠狠拍了拍自己的脸，深吸了一口气。
“蓝湛你是不是快到时间去机场了，那我长话短说。”
“我知道我记性不大好，大事小事但凡记住全凭运气，今天这事是突然了点，但是是真的很重要。”
“我……我从第一次见到你开始就觉得你和我见过的所有人都不一样，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很想每天见到你、跟你说几句话，后来又想每天和你一起吃饭、一起走。”
“就到刚才我才发现，期末这几天兜里揣的一直都是你的饭卡，想想这一学期我一直赖着你，我的作息、习惯、我一切的一切都跟你有关，包括我自己。”
“我好像已经不能没有你了。”
他握紧了手里的扇子，从口袋里掏出一样东西来，看着对方的眼睛郑重道：
“蓝湛，你特别好，我喜欢你！”
“我今天走得急，除了两张饭卡什么都没带，能不能请你把我的这张收下，还有我这个人，能不能也一并收下？”
蓝湛站在原地，足足反应了半分钟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道：“好。”
说着，他拉过魏婴的手，连那张饭卡一起按在胸前的口袋前。
“现在开始，都是我的。”
魏婴把饭卡给他放进去，拍了拍那个口袋笑道：“我刚才去充值，阿姨要关门了没充上，就剩下几分钱了，怎么办？”
蓝湛面不改色：“我的，就是你的。”
—End—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