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溯衍—

【忘羡】飞来峰 · 一

——>神叽×魔羡

——>无脑恋爱小甜饼,私设漫天、胡说八道

——>人物是墨香的,一切OOC和智障都是我的罪过

 

——>简介】

蓝禁言与魏喧哗的一十三朵命运火(lang)

 

已更章节见 合集 或 楔子 



——壹·孤渊——


       三界大战前数千年,魔界内部曾掀起一场规模巨大的暴乱。援军半路遭截,领军的长泽魔君与藏色仙君夫妇在战中伤重力竭而亡,留下尚无足够战力保全自身的独子魏婴。魏婴在仅存的十九个魔将魔兵的护卫下且战且退,战至最终只余他一人,身后便是万丈深渊,退无可退。

       高崖对面千丈的层云之后乃是神族惩罪行刑之地“因果台”,神族自是不会轻易插手他们族中战役,无需担忧但也休想求救。

       这千丈间的虚空之地既非魔族所属地界、亦非神族管辖领域,无人踏足、福祸难测,他已没有任何退路。

       魔族本性嗜血凶残,若成了对方的战俘必定会要他生不如死。魏婴早已力竭、无从抵抗,与其最后受尽折辱再落得个曝尸荒野、任鬼鸦啄食肉体魂灵的下场,倒不如从这里跳下去,也许尚有一线生机。横竖他现在孤身一人,是生是死,且看造化吧。

       想到这里他深吸一口气,右腿狠狠一蹬,闭上双眼向后倒去。

       

       再次醒来时,魏婴正身处一个晶莹剔透的大蚌中,在一汪寒潭中浮浮沉沉。

       潭上方隐约有光,他随手在蚌壳上敲了两下,周围骤然亮起无数冰蓝色的细微光点,晃晃悠悠地引着蚌壳飘上了岸。

       岸上一片漆黑,方才离得远些魏婴只觉得岸边似是有什么在发光,靠近了才发现那里立着一个着白衣、配抹额的白净少年。待到蚌壳靠岸,“嘭”地一声自动弹开,魏婴终于在极淡的月光下看清了这个少年的样貌,脚下一滑,呆呆地坐回了蚌壳里。

       ——这神族的少年长得真是要命的俊俏,看得他腿都软了。

       少年眉目间如覆霜雪,淡若琉璃的眸子微微下移,落在魏婴脸上。诡异的寂静在二人间转了一遭,少年垂下目光微微一礼,道:“吾乃云深不知处蓝湛,蓝忘机。敢问阁下何人、为何来此?”

       他着一身云纹流动的素白仙羽,从头到脚皆是一尘不染,那一礼施地甚为稳重,行动间下摆纹丝不动,妥帖非常。

       魏婴终于回了神,站起来往旁边让了两步,拍拍自己沾满血迹污泥的黑衣,也端端正正回了一礼,起身时那双惯常带着三分笑意桃花眼弯了弯,道:“伏魔岗魏婴,魏无羡。”

       这“无羡”二字还是爹娘前日刚和他一起定的,如今天地间也只余他一人知晓了。他心头一苦,强自维持着表情不变,伸出一指向上指天,“族中战乱,在下败了,便从上面跳下来了。”

       他一站稳,身后大蚌便一点点缩小,最终化作玉石坠在蓝忘机身侧的剑柄上。

       魏无羡看了好奇,又不好多问,便道:“此地非神魔二族领地,两侧高崖高台无所凭依,又有极强的灵流冲撞阻隔,敢问神君在下应该如何出去?”

       “并非神君,不必如此”,蓝忘机摇头,“我族因果台有一罪仙于三日前清晨行刑时意欲抗刑,吾应对不及,被推下了因果台。”顿了顿,他垂下眸子,道:“并不知该如何回去。”

       素日里蓝忘机绝不会如此轻忽大意,但那日所惩者是他亲自捉拿、审讯、定罪并监督行刑的第一个仙族,那位从头到尾都是一副老实认罪的样子,偏偏到了最后一刻突然暴起行凶。蓝忘机与之缠斗时才发觉对方变招奇诡、灵力亦不似仙族应有,一时防备不及被生生击出了因果台外。

       蓝忘机上因果台时随身只带了一把剑,不知为何在此半分威力也使不出来,他在这个深渊之下从早到晚尝试了整整三天,直至此时仍旧不知该如何脱离此地束缚。

       两个孤立无援的少年无措地面面相觑,方才端着的几分戒备都卸了下来。横竖谁也不知何时才能有人寻得窍门来此相救、这里也实在看不出还有旁人活动的痕迹,便就结伴一同继续探索。

       这三日蓝忘机无数次尝试寻找这孤渊的尽头,但他放出的神识却一次又一次被弹回,便只得徒步寻觅。他从另一方向而来一路未返,整整两日都没有走到尽头,直到大约今日清晨遇到魏无羡才停下稍歇。这一日白天他又尝试驱散头顶纠结的气流,以观察上方的情形,仍旧是以失败告终。

       魏无羡心口疼得发沉,却又明白此时悲伤无用,便将心思放到了别的地方,探头问道:“忘机兄,方才为何要把我放进蚌壳泡在水里?”他打了个寒颤,“里面好冷啊。”

       蓝忘机走在前方,闻言身形微微一停,淡道:“落水之时偶然发现寒潭可疗愈内伤,只是疗伤速度极为缓慢。你遍身外伤不可沾水,便将你安置在了蚌中。”

       “那还真是多谢忘机兄相助了。”他平日也不注意这些,更没受过这么重的伤,第一回便是遭此大难,这位素未谋面的神族少年想得如此周全,倒令他心中一暖,连笑意都多了几分。

       魏无羡一路叽叽咕咕地不停跟蓝忘机说话,奈何对方极为寡言,偶有回复也只是寥寥数字,甚至在魏无羡一时好奇试图去碰自己抹额时投来一个十分严厉的眼神,魏无羡怕他真的生气认认真真道了歉,这下反倒是蓝忘机觉得不好意思,这下魏无羡便不敢再惹他,老老实实闭上嘴,把心思转回了寻找出路上。

       又走了不知多久,上四周情形仍是与方才经过之处几乎是毫无变化,魏无羡仰头舒活了一下筋骨,看到上方纠结成一片、宛若化作实质的气流,忽然萌生了一个想法。

       “忘机兄,看招!”

       他话音未落,蓝忘机已感到身后横冲而来的灵流,迅速反身挥袖一挡,眉头微皱:“何意?”

       魏无羡环视四周,指着两人头顶间的那处道:“看那儿!”

       方才二人虽都未用全力,格挡间使出的劲力中也多少带了些法力,两股力量冲撞间各自搅动了一部分与己身灵力来源相同的气团,凝成了一上一下、小小的两块。

       蓝忘机凝神片刻便想通其中环节,眸子几不可查地一亮:“此法可行。”

       既然放出查探的灵识会被弹回、前方的路没有尽头,那么就干脆直接捅破天顶。

       魏无羡得意地咧嘴一笑,禁不住伸手去戳那两个小小的气团,被上面颜色通透些的那团仙气电了一下,讪讪地缩了回去。

       蓝忘机也伸出手去触碰了一下头顶的气团,半晌后还是有些好奇,转头看向一旁的人,道:“你如何想到的?”

       魏无羡笑道:“从前我爹娘偷溜出门找地方切磋喂招,经常整出各种动静,搅得到处都是混乱的气流,打着打着又会一切复原,我便想着也试试看。”

       蓝忘机似是被他的笑容烫了一下,眼睫轻颤了一下,低头抿唇道:“抱歉。”

       魏无羡无所谓地摆摆手:“又不是你拉着他俩天天往外窜的,没什么好道歉的。在我们这里想起一出是一出随便打架是常事,看着可好玩了。”顿了顿,他嘻嘻笑道:“忘机兄再问我点别的呗,我可想跟你说话了,刚才你都不怎么理我。”

       蓝忘机微微摇头,不再看他。

       魏无羡看着他的背影笑了一下。

       既有法可循二人便不再犹疑,闭目静心试着释放法力引导渊中灵流,掌握了窍门后便开始边走边施术。大概两个时辰后,二人头顶上方已现出一片清晰的天空。

       魏无羡看看头顶和脚边两个巨大的气团,识相地选择了脚边这个,胡乱摸了两下便直接跳起来躺了上去。他半个身子都陷在里面,惬意地打了个滚,歪过头去看了一眼仍在一刻不停地疏导前方灵流的蓝忘机。

       巨大的白色气团看上去聚拢有些困难,悬在他头顶摇来晃去,看上去滑稽又可爱,片刻后又仿佛跟他身上的白衣融在一处,或许再走远些连身形都会看不分明了。

       “忘机兄,等一等!”

       蓝忘机闻声驻足,收势转身向他投来目光。

       隔着远远的一段距离,魏无羡还是被那双静若寒潭的眸子闪了一下,愣了一下才道:“这一大片地方的上空都被疏导干净了,我们要不要试着上去看看?”

       蓝忘机微微摇头:“气流上方尚有一道无形结界,将此深渊与外界完全隔绝,不得往来。你我二人修行尚浅,更有外伤内伤在身,一时无法利用外界有灵之物沟通相助,很难冲破结界障碍,须得仔细查探周遭情况见机行事。”

       但不论是他还是魏无羡都绝不会就这么坐以待毙。

       “还有结界?这我倒是真没注意。”魏无羡自高崖上掉下来时已是强弩之末,累得连眼皮都不想再抬,脑子里只想着睡一觉再说,根本没心思观察旁的,倒是有闲心为上面那些气得跳脚的人想了几千几百种死法。

       魏无羡眨眨眼,抬脚抵住跟着他挪过来的气团,道:“日月之光、山水之脉、花木之灵、鸟兽之精,其各有所用,亦无不可为用。”

       他两手在虚空中一握,隔空揪起脚边的气团,往上抛了一抛,气团沉沉地坠在地上,在旁边滚了滚,魏无羡忽然被这团聚在一起的魔气逗乐了,戳弄着玩了一会儿,抬手指向蓝忘机头顶那白茫茫一片笑道:“既然暂时出不去,也没有别的东西,那你看它可用不可用?”

       

       疏导灵流极为消磨精力,两个少年最初几乎是不眠不休,渐渐地也发觉有些力不从心,连吸取那些灵流之力的气力都几乎提不起来,便开始放慢速度,每日定时调息休息。

       二人平素的作息几乎是天差地别。入夜后魏无羡正亢奋时已到了蓝忘机的休息时间,而清晨蓝忘机调息一轮过后缩成一团的魏无羡仍然不肯起身。独自疏导灵流比二人一同施术所消耗的灵力要多上几倍,二人谁也不想勉强对方,便约定每日在对方休息时吸取灵流为用,不至浪费太多时间。

       相处的日子久了,魏无羡便也摸清了蓝忘机的脾气,每天厚着脸皮逗对方说话,可以滔滔不绝地从早一直唠到晚,几乎要将自己生平所有大事小事全都倒给对方。蓝忘机最初默默听着,有时也会回应几句,可魏无羡这个人得了便宜就开始卖乖,后来便越说越没谱,惹得对方直接给他下了禁言术,留他一个人在一旁捂着嘴跳脚。

       

       三个月后的一个月夜,二人合力将结界冲出一道裂口,趁那瞬间一跃而出,一前一后悄无声息地落在了因果台上。

       “蓝湛,你拉我到你们的地盘上做什么,难道我刚才我没站稳拽一下你的抹额也要按罪论处?我可不认。”魏无羡从袖子里摸出一个小小的黑球在手上抛着,抬眼好奇地打量四周。

       因果台乃是一座八角形的高台,以全白玉铸成基座和边缘高柱,悬于神界西方边境之地。高台正中地面铺就一层光可鉴人的琉璃砖,魏无羡觉得有趣得不得了,在玉石与琉璃砖之间跳过去蹦过来地看自己的影子。

       蓝忘机对着他的背影无奈地摇了摇头,走到东方那面硕大的琉璃镜前,道:“你我受困三月有余,外间情况一概不知。因果镜可观三界众生因果、各地风貌变化,若你已决定前往何方,可在此一观近日境况。”

       “不必了,”魏无羡把手中小球转了转,笑道,“反正我还没想好呢。

       蓝忘机料到如此,又道:“可有方向?”

       魏无羡摇摇头,散漫道:“先四处走走看看吧,横竖我父母什么都没留下,我总该去给自己做做打算。”他说着便一步一步走远,背着身跟蓝忘机挥了挥手,似乎有些心不在焉。

       蓝忘机目送对方往因果台对面的高崖跃去,黑衣的瘦削身影渐渐融进夜色里,直到完全消失。

       寒月高悬,他静静地在原地站了半刻,将自己周身灵力疏导三次,方才回身去查看因果镜。

       当日的犯仙数日前已被追回,重新审判定罪后行刑,因果台上并无异状,一切如常。

       蓝忘机心头稍松,站在原地舒了口气,甫一抬头,方才已走远的人又重新出现在面前,手中小球滚到他脚下,幻化成了一个缩小数倍的小人扑过来扯住他的袍角。

       两个带笑的声音同时开口,对他道:“蓝湛,你能不能……先收留一下我啊?”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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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关于空中混乱的气流:

仙气与魔气的形态大概是一白一黑两种无形的线乱七八糟地缠在一起,一个往上挣一个往下挣,必须完全分离开才能加以利用,就像缠在一起的杂色毛线要分开缠成球才能织毛衣一样(什么鬼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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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方来去无从衍生灵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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