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溯衍—

【忘羡】飞来峰 · 二

——>神叽×魔羡

——>无脑恋爱小甜饼,私设漫天、胡说八道

——>人物是墨香的,一切OOC和智障都是我的罪过

 

——>【简介】

蓝禁言与魏喧哗的一十三朵命运火(lang)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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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贰·幽苑——


 

       天光乍破时,云深不知处。

       浩荡仙府西缘的一处院落上空聚了厚厚一团乌云,晃晃悠悠地上下浮动,却半寸也未曾向院外移动。

       院墙外来去的仙童纷纷停在院子四周费劲儿地仰着头,念及仙府内不可疾行、不可喧哗的规训只敢凑成一堆悄悄商量,跺脚也跺得小心翼翼。

       半刻后,云团里传来细微的电击声,一声响过一声,甚至能隐隐看见闪现的电光。云层的颜色迅速变深,直至接近墨色,看上去摇摇欲坠。胆子小一些的仙童扯着同伴的袖子往后挪了又挪,最终还是因为好奇没舍得走远。

       正在此时,院中突然窜起一束极亮的红光,倏忽间埋入云层,消去了一切声响,只余院外一片小心压低的惊叫。云层渐渐变淡变薄,最终消散在仙府内常年萦绕的青雾之中。

       仙童们惊魂未定地彼此安慰着转身,甫一抬头便撞上一道清冷的目光,纷纷行礼道:“二公子。”

       个子最小的仙童顶了一张肉鼓鼓的包子脸,泪花都快从眼里涌出来,手里攥着小布包奶声奶气地问:“二公子,里面那位魏公子又在做什么呀,好可怕……”

       同伴连忙把他塞到身后,正要躬身行礼,蓝忘机却已走到他们身边,众仙童吓得纷纷噤了声,差点忘了呼吸,却听那个清冷的声音道:“无事。”顿了顿,又道:“院中之人,不会伤害你们。”

       一群小家伙呆在原地,目送着蓝忘机缓步过去推开门,踏进了那个小院。

       半晌后,院中突然爆发出一阵经久不息的响亮笑声,连带小院上方无形的结界也仿佛剧烈地波动了一下。

       包子脸的小仙童一个激灵,眨眨眼又蕴出一包泪来:“呜,真的好可怕啊……”

       

       

       魏无羡踏入云深不知处的第三天就后悔了。

       在他第七次被侧门、院墙、仙府上空以及各个角落的结界弹回来后,终于成功惊扰了正在藏书阁内查看旧案卷宗的蓝忘机。

       府中众仙原以为这个才来一天就差点把云深不知处扰得翻个个儿的魔族少年定会被掌罚已久的二公子撵出去,却没成想几个时辰后仙府西缘忽然多了个结界严密的小院,二公子亲自将那少年送进去后又留了许久,大概是在狠狠地教训他,之后还特地点了十几名仙童日日在外巡视,以防万一——不过那少年看上去结实得很,能有什么万一?就算有,也只会是他炸毁院子伤了旁人、而非他自己。

       

       “不行蓝湛,你们这我根本没法呆,你行行好,放我出去吧。”

       魏无羡盘腿坐在地上,两手在身上随意地拍打来拍打去,好像撞了一圈结界也只是弄脏了衣服的小事。

       他周身衣料被结界灼烧地几乎不剩几块好布,最严重之处甚至被术法烫伤了皮肉,伤口丝丝缕缕地冒着黑气,一眼望去十分骇人。

       二人相处已久,蓝忘机清楚魏无羡虽有时行事不循常理,却也尚有分寸,不会肆意胡闹,弄成这副模样必有缘由,他眉头紧锁道:“怎么回事?”

       魏无羡站起来活动了一番筋骨,道:“难道你忘了,我可是魔族。虽说身上还有我娘一半的仙族血脉,但你们这里可是神界灵力最强盛的仙府。我现在可是气都快喘不上来了,再这么下去不是找死?”

       蓝忘机神色绷得更紧:“出了云深,神界留你不得,你又能去何处?”

       魏无羡咬断了袖子上多出的一截线头,团成一个球塞进衣襟里,道:“自然是回魔界去了。”

       蓝忘机沉默片刻,道:“若你能来去自由,当日为何还要跟我回来?”

       魏无羡涎着脸笑道:“我舍不得你呗。”

       蓝忘机:“……”

       二人僵持半晌,蓝忘机无声一叹,从袖中取出一面贴了符咒的琉璃镜,道:“父亲已收到莲坞魔君传信,战事目前无需你参与,你且安心在云深等候消息。”

       三日前二人突破结界,不出一个时辰消息便传遍了三界,神、人两界受其波动震惊非常,魔界那边却毫无动静。昨日清晨,蓝忘机接到上任守台神官、他的叔父蓝启仁发出的召令,赶赴因果台进行交接,并加固因结界波动而震荡的神魔两界屏障,赶到时蓝启仁便将信件转交给他,信中拜托云深不知处暂时收留魏无羡一段时间,并附上了一张用于短暂通信的符咒。

       神魔两族虽纷争不休,但云深不知处之主青蘅君与莲坞魔君江枫眠曾有患难之交,江枫眠以气息凝成的信件这才能通过屏障直接传至守台仙童处。蓝启仁博闻广识,熟知各族大小法器的运转法门,临走前教会了蓝忘机使用符咒的方法,嘱咐他告知魏无羡时时检视。

       魏无羡躺倒在青石板上打了个滚儿,一不小心压到了伤口,夸张地“嗷”了一声。

       蓝忘机无声叹了口气,道:“先治伤。”

       “没事,小伤,这跟之前跳下去的时候差远了。”话虽如此,魏无羡还是翻身站了起来。

       突然,他用力深深呼吸了几次,在原地又蹦又跳,转过身惊喜道:“蓝湛!好了!不难受了!真是奇了,你一来就好了哈哈哈。”

       见蓝忘机始终一言不发,站在原处神情冷然地看着他,魏无羡只好灰溜溜地挪过去,不情不愿道:“哎蓝湛你别这样看着我嘛,真没事……”

       蓝忘机不睬他,从袖中取出一个白玉小瓶,在魏无羡暴露在外的各处伤口上倒了两滴,魏无羡奇道:“你把寒潭里的水带回来了?”

       “嗯。”蓝忘机颔首道,“寒潭之水非三界之物,效用却甚为可观。”

       “所以你想研究看看?”魏无羡打趣道:“看不出来啊,我还以为你只对你家的古籍书册有兴趣。说,什么时候背着我偷偷盛的水?”

       蓝忘机看他一眼,目光中满是谴责的意味。

       魏无羡摸摸鼻子,嘿嘿笑道:“是是是,我怠惰、轻浮、不知羞,还有什么?”

       蓝忘机不答言,魏无羡便也不再继续逗他,略微收敛了面上的神色,道:“三个月说长不长、说短不短,江叔叔那边一时没法解决那群亡命之徒也是难免,既然他还有这个闲心凝气传信、又准备了联络符咒,恐怕已是成竹在胸,那我就不操那闲心了。”

       

       蓝忘机亲自聚起结界的小院看似不大,实则内中空间折叠数层,足够魏无羡祸害上几个月了,院墙连接的上空结界设有严密屏障,可隔绝神界气息对魏无羡身体的冲撞,护他安全。只是他终归还是不放心魏无羡的身体状况,细细挑选了十余名虽灵修不高却心思单纯的小仙童来此巡逻守卫,给他们每人发了一只灵螺佩在身上,如有异常也可及时传信通知他。

       虽然每次灵螺中传来的都是“二公子不好了魏公子在门上画了两只甲鱼!”“二公子不好了结界被魏公子烧了个窟窿!”“呜呜呜二公子魏公子说要烤我们的灵螺来吃……”之类的消息,闹得蓝忘机隔三差五就要过去安抚一番受尽惊吓的小仙童们,但也渐渐让他安下心来。

       

       最近魏无羡又在研究怎么让小院里多些乐子。

       今日指挥着小仙童们去一个什么地方给他弄种子,种出一墙叽叽喳喳嚷着要吃仙童肉的回声藤,惹得门口一片压低的哭声;明日在院子里弄出各种奇怪的巨响,仙童们想要报讯,却被吵得连灵螺里的声音都听不清;后日突然一整天悄无声息,仙童们谨记着蓝忘机的嘱咐,生怕里面的小公子出什么意外,齐齐飞到空中查看时正巧撞上他扮成七窍流血的样子伸着舌头飘在半空,吓得连灵螺忘了用,一路扑到因果台去寻蓝忘机求救……如此种种。

       又比如此刻,蓝忘机无言地看着魏无羡在自己头顶又聚了一朵兔子形状的云,不论自己走到哪云兔子都能跟着跳到哪。

       “……魏婴!”蓝忘机把扑到自己脸上的云兔子拿开,看向草地上那个打着滚儿放肆大笑的人。

       “哈哈哈哈哈,在,我在呢!怎么了蓝湛,不可爱吗,哈哈哈哈哈哈哈!”魏无羡笑得气喘吁吁,一骨碌坐了起来,顶着满头草屑去扯蓝忘机的袍角。

       蓝忘机移开一步,抱着那团云不说话,魏无羡笑道:“你看你就这么一直抱着不放手,肯定是觉得它可爱,既然你这么喜欢就送给你了,怎么样,我大方吧?”

       蓝忘机猛地松开手,那团云竟没有掉下去,反而飘飘悠悠地晃到了他头顶,绕着他的发冠打转。

       魏无羡抱着肚皮笑得前仰后合,蓝忘机摇了摇头,那云兔子也跟着抖了三抖,魏无羡登时笑得更欢了。

       

       

       又过三月,被安置在院中最显眼处的琉璃镜突然亮了起来。

       魏无羡赶到因果台时,蓝忘机手中还捧着一把古朴的长剑,向他的方向颇为郑重地递过去。

       江枫眠传信道,这是他父亲长泽魔君一早托自己以魔界地底岩浆深处的不腐之精铁与仙族抱山一脉的灵石铸成的宝剑,若他有意手刃血仇,便以此战敌首之血为剑开刃。

       魏无羡接过长剑,从上到下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伸手在剑鞘上抚摸了一次又一次,忽然抬头笑道:“蓝湛,你还没告诉过我,你的剑叫什么名字。”

       蓝忘机解下佩剑,将剑鞘上篆刻的“避尘”二字示与他看。

       魏无羡见他并无阻拦之意,小心地在剑鞘上摸了一把,眉梢一扬,赞道:“好剑,好名字!”

       他将两手握在自己这把剑的剑鞘上,片刻后展颜一笑,神秘兮兮地凑到蓝忘机面前,道:“那你猜,我这剑叫什么名字?”

       蓝忘机微微摇头。

       魏无羡恳求道:“蓝湛,蓝二公子,赏个脸猜一猜嘛。”

       蓝忘机直视他的眼睛,正色道:“战局当前,不可拖延。”

       “让他们多活一刻又如何,横竖都是一死,不急不急,莫不是你想要赶我走?”魏无羡撇撇嘴,锲而不舍道:“哎呀,你就猜一猜嘛!”

       蓝忘机偏过头不答,看向屏障对面的渺渺烟云,魏无羡自讨了个没趣,散漫道:“是你不要猜的啊,那以后我就随便称呼好了。”

       这一招果然奏效,蓝忘机立刻看向他,眼神中写满了不赞同:“此剑有灵,随意称呼,是为不敬。”

       魏无羡把剑鞘露出来,凑过去哈哈笑道:“我没有随意叫,你看,我是很认真地决定过了,就叫它‘随便’。”

       蓝忘机看清了上面的字,皱眉道:“……怎可如此!”

       魏无羡拔剑出鞘,对着尚未开刃的剑身啧啧感叹,挽了个剑花便收剑回鞘,扬眉道:“有何不可,难道我自己的剑取个名字还要遵循什么别人的规矩不成?”

       蓝忘机沉默片刻,颔首道:“自是不必。”

       魏无羡闻言一笑,伸了个懒腰,“好了,这次我真的要走了,”他瞄了一眼蓝忘机的袖口,眨眨眼,“蓝湛,你可要记得想我啊。”

       蓝忘机抿住唇,似是不想答他,许久后还是极轻地“嗯”了一声。

       魏无羡大笑着从因果台上飞了出去,蓝忘机以咒术口诀施法启动灵阵,在屏障中开启了一道仅容一人通过的缝隙,待到魏无羡穿过缝隙即刻便关闭了。

       

       蓝忘机回到魏无羡住过的小院门外,遣散了饱受折磨多日的小仙童们,缓步踏入院中。

       “蓝湛,记得给我的花浇点水啊,哈哈哈!”

       蓝忘机霍然抬头,寻了一圈也没有看到魏无羡的身影,这才想起魏无羡在院子里养了一大片回声藤,应当是它们在说话。

       他垂下眼帘,半晌后急促的心跳终于平息些,便小心挽了袖子,试着提起花圃旁边的木桶,把浮在水面上的水舀拿在手里。

       第一瓢水洒下,一个小小的黑影从他袖中飞出来,盘腿坐在藤上好整以暇地看向蓝忘机,两只小手托着腮笑道:

       “以后你什么时候得闲了,跟我走,我带你去莲花坞。”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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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方来去无从衍生灵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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