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溯衍—

【忘羡】明

——>月神叽×日神羡

——>依然是胡编的,设定混乱,仙侠世界有逻辑但我没有(。

——>人物是墨香的,一切OOC和智障都是我的罪过

 

又名:《【急】求问:老公和我上下班时间完全对调,该怎么保证夫妻生活和【噫】谐?》

沙雕恋爱小甜饼,夕阳红懒散爱情(?)

 

 @小明   借花献佛,送给正在用这个昵称的你。




       

       云汉迢迢,明月皎皎。

       身着暗纹墨衣的三千星使成群结队提灯飞往天河,长长的队伍中隐约暗下了两个几不可查的角落,银色暗纹悄然闪入缥缈烟云间,划向高天之上孤悬的蟾宫。

       月神殿外,两道黑影鬼鬼祟祟地顺着无光的墙角小心潜行,散发着微微光亮的星灯被包裹在外衣中,抱在怀里小心捂好,仿佛是捂着的是自己正扑通乱跳的心脏。

       月宫正中光华最盛,当先一人收敛了气息,迅速从巨大的树影后靠近月桂树,蹲在树冠下前后探看,小声喊道:“前辈,前辈?您在吗?”

       树影婆娑,继而发出一阵巨大的响动,月桂叶落到树下人头顶前的那一刻突然齐齐打了个旋儿,叶片耀目光芒一闪而过,瞬间将它们连成一串,连同不知何处而来的花瓣一起结成了两个大大的花冠,套上了树下少年们的头顶。

       来得稍晚些的那个气得蹦高,却又不敢大喊出声,只能死命捂着嘴用力憋着,一双眼睁得老大,狠狠瞪向树顶。

       繁茂树冠上传来一阵放肆的大笑,半幅金线刺绣的白袍从碧叶间垂下,接着,某位从不好好穿衣服的胡闹长辈披散着头发便从高高的树顶跳了下来,笑声迅速由远及近,猛地落到二人耳边:“来了。”

       头顶被胡乱揉了一把,蓝景仪气得要命,恨不得把头顶的花冠直接拽下来扔到魏无羡脑袋上去,却实在是没这胆子,只能抓在手里,尽量控制着声音表达不满:“你……您怎么这样!我和思追还赶时间回去呢,让我们好找!”

       蓝思追拉拉他袖子,给了他一个不赞同的眼神,双手呈上一个用黛色布巾包裹得严严实实的盒子,向魏无羡一礼道:“前辈,您让我们准备好的东西已经带来了,还请前辈千万收好。若是……”他迅速看了一眼不远处的月神殿,小声道:“若是不合适、又或不合含光君心意,也请您不要介怀。天地间奇珍异宝无数,我们尽可以帮您去寻,总有……”

       魏无羡拍拍蓝思追的肩膀,顺手拉起自己快要和中衣一起滑到地上的长袍,笑道:“行了,成不成的都是我自个儿的事,你们已经帮了我很多,不必再找了。”

       见二人冻得哆哆嗦嗦的,魏无羡把蓝景仪的花冠扣回去,手指在叶片上又捻了捻,道:“我和含光君手抄的书都看过了吗,我可是要抽查考试的。”

       蓝思追点点头,认真道:“多谢前辈,我们都在看了,三日后一定还给您。”

       魏无羡摆手道:“不急,我那几本字迹潦草得很,料你们也得适应一阵。吃不透就多问,没什么不好意思的。”说着,他转头道:“景仪,你呢?”

       蓝景仪登时如临大敌,也不知太冷还是太紧张,退了半步抖了抖,道:“我我我,我还没看完!过几天再考试行吗?”

       魏无羡哈哈一笑,抬手摸了一下他的脑袋,道:“怕什么,含光君忙着呢,铁定听不见这边的动静。我还能为本书吃了你不成?”顿了顿,他放缓语气道:“不必急于求成,虽说我当年大部分时候都是凭天赋取胜,但还是觉得再努力些也没什么不好。你又不笨,怕什么。”

       见蓝景仪还是一脸紧张,魏无羡笑意更深了些,凑过去勾着他肩膀,道:“怎么,担心回去赶不上队伍?”

       蓝景仪一个头两个大,但也立刻被转移了注意力。他两手抱紧怀里的灯,烦恼道:“担心啊,怎么能不担心!这个时辰,月神殿和天河之间可……”

       话音未落,魏无羡突然一左一右地在他们肩头各拍了一掌,二人眼前登时一阵天旋地转,再回过神来已经落在了星使长队之中,一双腿也机械地跟着往前走着。蓝景仪一个趔趄,被蓝思追眼疾手快地拉住,二人都是一阵新奇,手里提着灯端端正正地迈着步子,眼神却都禁不住四处乱飘,待得确认自己确实已经神不知鬼不觉地重新回到了队伍里,都不自觉往月神殿的方向满怀崇敬地望了一眼。

       蓝景仪猛然想起什么,下意识摸了摸头顶,却是空无一物,看一眼蓝思追头顶确实也没有那个夸张的花冠,只好默默把手收了回去。

       

       

       

       

       魏无羡在四方透光的日神殿正中翻来覆去地打滚,好容易才从混乱的思绪中脱出,两腿在半空中无聊地蹬了蹬。

       “怎么还没到时辰啊……”

       今日是七月初七,子夜十分天河之畔将开宴饮,魏无羡玩心重的很,当值的时候叶总想着往外跑,一早就准备出了好几身出门的行头,乱糟糟地堆在卧榻上,只等蓝忘机来时抽一身换上。

       他从当值第一日起就不想每天都像块石头一样立在日神殿外面,干脆给自己做了个神像分身,以法术操控代替自己履职,原想着可以就此偷懒跑下凡间游玩,却不成想耗费的法力太多,他也最多在日神殿附近走动,在跑远些便困乏地不行。

       但他不出门,有人会来找他。

       月神殿每月总有那么几日会在白天出现在日神殿附近。魏无羡初时没有抓到规律,自打在白日里见过对方一次后,每日从睡醒起就蹲在殿门外盼月亮盼月亮地等着他家月神,左等不来、右等也不来,还在履职时就敢径自跑去月神殿偷看闭目养神的蓝忘机。后来这事让蓝忘机发现了,心知对方定是记不准日子,便直接在日神殿安了一面镜子,到时便在地上投下月影,总算是让这位祖宗消停下来。

       其实蓝忘机就算来了日神殿也与在月神殿时毫无区别,不过是换个地方休息、身上多了个八爪鱼一般缠得紧紧的魏无羡。为神者早已无梦无眠,也不过是省下些放在无用处的精力,更加专心修行罢了——不过若是魏无羡在身边,那便也修行不得了。

       不知过了多久,东方立柱后慢慢走出一个身影,魏无羡猛地一打挺从地上弹起来,迅速朝那边扑了过去。

       蓝忘机眼前金光一闪,下意识张开双手去接,将人抱了个满怀。

       “蓝湛,你来啦!”

       宽大的白袍交叠在一处,金纹与银纹缠绵相交,铺开一片渐渐升腾的祥云,向四周漫去。

       魏无羡喜滋滋地在蓝忘机颈侧蹭了蹭,面色微微一变,反手摸摸他的脸,道:“身上怎么这么凉?”

       蓝忘机微微摇头,唇角极轻地弯了一瞬,道:“是你身上太热。”

       魏无羡懒洋洋地腻在他身上,被对方半扶半抱地揽着腰引到一旁坐下,笑道:“倒也是,日神殿就没凉快过,也晃眼得很。”他五指钻进蓝忘机指间,感叹道:“过了这么多年没习惯过来,一见你就总觉得日子好像一点都没溜走过。”

       蓝忘机揽着他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道:“无甚区别。”

       魏无羡靠在他肩上的头微微仰起,道:“区别可大了。你看,我这日神殿就热乎乎的,你那月神殿就冷飕飕的,倒是比从前星使合住的小院子宽敞舒服许多,可也实在太冷清了些。除了你我,没人能在这多待上半刻,酒一个人喝、话也没人说。平日里你我又都要担职,也不能一直待在一处,可闷死我了。”

       话虽如此,这样的岁月已平平静静地度过了数百年,二人也都这么熬过来了。

       蓝忘机给他喂了一杯水,道:“千年轮值更替之日不远,到时便可卸任归隐。”

       “还有好几百年呢,近不到哪儿去。”魏无羡把蓝忘机垂下的一缕鬓发并自己的一起松松地编成一股,缠在手指间把玩,道:“蓝湛,到那时你我成了真正的闲散神仙,你想做什么?”

       蓝忘机微微摇头,鬓间便传来一阵细微的刺痛,道:“不知。”

       魏无羡扯扯手指间的那股发辫,道:“咱们刚刚上任那会儿,我每天都要想八百遍以后卸任了要做什么,到今天全都忘光了,还真不知道要做什么去。”

       蓝忘机轻轻“嗯”了一声,低头道:“想做什么,都陪你。”

       那声音又低又磁,伴随着微微的热气散在耳边,魏无羡浑身一颤,从耳根一路酥到心尖儿上,张了张嘴,好半天才“哎”了一声。

       他飞快地散了那股发辫,转头在蓝忘机脸上亲了亲:“尊敬的月神大人,先说好,以后可不能这样。”

       蓝忘机浅眸望进他眼里,认真道:“哪样?”

       魏无羡张口结舌,又去亲亲他的眼睛,半晌才道:“就方才那样。”

       说着,他支起腿来往人身上一压,环住蓝忘机的脖子再次亲上去。

       至于宴饮,却早已是记不得了。

       

       

       

       

       凡间今日风雨雷电交加,天色阴沉得可怕,人人都躲在家中不敢外出。天河尽头的星使别苑却是格外热闹,欢声笑语不断,到处都是结伴而行的少年少女。

       别苑正中的石桌边,霜华星君与拂雪星君正各自以白纱黑纱覆住双目对弈,仿佛根本听不到四周的喧闹。年幼的星使不知二人下棋时不喜打扰的习惯,踢踏着小碎步兴高采烈地往那边跑去,半路便被少年星使们拦腰抱起扛走,带去天河边玩耍嬉闹。

       蓝思追和蓝景仪避开众人,提着星灯匆匆赶到天河尽头时,金凌正烦躁地在树下来回踱步,一见他俩便怒气冲冲地走过来,顿了一下才道:“你们怎么才来!”

       蓝思追抱歉地笑笑,道:“刚从北海之滨回来,路上耽搁了些。”

       金凌一挑眉,道:“又去找?”

       二人点头。

       蓝景仪往树干上一靠,拉起袖子扇着风道:“你们说,真的会有魏前辈说的那种东西吗?”

       金凌下意识捂住自己的袖子,哼道:“真是麻烦。他不就白天轮值吗,怎么不自己去找?”

       蓝思追温声道:“前辈总不会刻意为难我们,定是有他自己的缘由。虽然魏前辈总说不用我们再帮忙了,但我们还是想多帮他注意着些。”

       “你们要找什么?”

       一个清脆的女声突然从头顶响起,三人齐齐一惊,下意识提起星灯往树冠上照去,青衣少女手指上转着一个光华流转的星环,正摇晃着腿从树顶看着他们。

       金凌第一个反应过来,立刻道:“没什么,你听错了。”

       蓝思追不会说谎,心虚地眨眨眼,最终选择保持沉默。蓝景仪拼命地“嘘”了两声,道:“这是秘密,男……男人的秘密!”

       “无聊,我还不想知道呢。”阿箐从树上跳下来,拍了拍裙摆,一脸高深莫测道:“霜华星君曾说,我们做星使时所能长的见识终归太少,终日只知夜、不知昼。你们最好还是老老实实听日神大人的话,不必白费心思了。”

       已成一方星使之长的阿箐平时出门从不点星灯,在夜间行走宛若身处白昼,话音方落青色的身影已不知飘去了何处。

       三人被她说得脑袋里云里雾里的,一边往天河的方向走,一边你一言我一语地讨论着。

       蓝景仪两手交叉按在颈后,扭头道:“我还是想不明白,‘世间含光之物’到底是什么,难道是含光君在什么地方丢了重要的东西不成?”

       蓝思追微微摇头,皱眉道:“我始终觉得,那指的是能够配得上含光君的东西。可世上本没有什么东西是真正能够与人本身相配的,更不必说是已为月神数百年的含光君了……”

       金凌也有些泄气,却不想表露出来,咬牙道:“配得上含光君的,那不就是他自己吗,还瞎找什么?”

       二人齐齐转头看他,金凌不自觉一抖,掩饰地整整领子道:“做,做什么这么看着我?”

       蓝思追脸有些红,连连摆手道:“只是觉得很有道理,过去大概是我们想得肤浅了。”

       蓝景仪摸摸下巴,迟疑道:“那我们……还找吗?”

       金凌大手一挥,宣布道:“反正我不找了,他自己爱去哪找就去哪找,我不管了。”

       蓝思追微微一笑,道:“前辈既然已经有所决定,我们便不要再插手了。就当这是最后一次。”

       

       

       

       

       这一夜,天河之畔的徐徐而来的晚风似乎有些暖,仿佛还带了几分源源不断的热意。星使们好奇地看着远处那个周身光芒大盛的身影,小声交头接耳地讨论,阵型却丝毫不乱。

       浩荡队伍中几个知情的少年心里既好奇又紧张,却不敢把眼神投往那个方向,不约而同地攥紧了自己的星灯。

       再远些的某处,隐在层层薄云之后的黑衣星君与白衣星君也远远望着那个光点,二人手中拂尘微扬,落下两道几不可查的结界,结界中星梯层层联结、直入云间,一路伸到了蟾宫之下。

       光点一动,微微敛住了身上的光芒,向这边一礼,待光芒尽数隐住后一步步踏上了星梯。

       白衣星君脸上带着点笑意,道:“子琛,明日破晓便是你我卸任之时,往后有什么打算?”

       黑衣星君看着虽没表情,神情却是放松,他道:“赴往人间,看尽白日盛景。”顿了顿,他道:“星尘可愿同往?”

       “乐意之至。”白衣星君摘下覆目的白纱,笑望着那个一步一步踏着星梯走向月神殿的黯淡身影,道:“看多了黑夜便向往白昼,在白日里待久了也会怀念夜色,子琛竟也不能免俗。”

       黑衣星君微微颔首,叹道:“万物皆是如此,你我也难逃脱其中。”

       白衣星君笑道:“这样也好。”

       

       魏无羡跨过最后一级星梯踏入月神殿外的广场,有些紧张地吸了口气。

       与他长居千年的日神殿截然相反,月神殿终年苦寒,寻常人来此走不了几步便会被冻住血脉,再不能前行。

       蓝忘机喜静,当年在星使别苑时就总是个不愿与人接触的性子,偏偏魏无羡脸皮奇厚、眼光也极佳,素日里插科打诨挤到人家身边去,最终竟真的挤进了对方心里。

       星使仙位不高、受限颇多,再行历练需经的考验重重,数万年间渡劫时意外陨落者不计其数,历来都极难封神。同年的星使中,独独魏无羡和蓝忘机历尽千劫、脱胎换骨熬到了最后,继位成为了司掌日月的神明。

       天下百姓朝拜仰慕、天上仙神艳羡眼红,但日神与月神的真正生活从无人懂。

       或而在酷热的永昼中难得安歇、或而在苦寒的永夜间渐渐失明,从无休沐、永不停歇,甚至常年走不出神殿方圆百丈的云层。同僚的百年千年或许只是弹指一瞬,大梦一场的工夫便倏忽而过,司掌日月的他们二人却是永远都在清晰地细数着每一寸光阴的流逝,终日随神殿一同孤寂地游走于天穹之上。

       魏无羡初任日神时,心中无比庆幸自己当年死皮赖脸地缠紧了蓝忘机,这才用无数个理由忍着周身仿若被冰火两重的滋味撕裂般的痛苦硬闯月神殿,把人从里面带出来见见光和热,也能在蓝忘机身边喘息片刻。

       蓝忘机把月光镜放进日神殿的那天,魏无羡仿佛突然开了一窍,抓心挠肝地想着怎么把日光也投进月神殿。

       月光温润柔和,在四方通明的日神殿中几不可查,但花些心思总是能注意到的。日光却太过炽烈,若无重重云层阻挡,便是相隔人间万里也难免生灵涂炭,何况是以光镜从极近的距离投进本就幽暗的月神殿,难免刺伤蓝忘机本已有些难以适应强光的双眸。

       而后魏无羡便动了到四方寻宝的主意,起初还想自己一个人多做些影子下凡寻找,某次不巧撞上相熟的几个小星使才被分了活计。一群孩子陪他兜兜转转折腾了一圈,他自己每日劳心耗神地尝试了无数种方法,前后花了足足十三年,终于成功了。

       蓝思追和蓝景仪替他找来过一颗北海的凝冰宝珠,用于贮藏日神的法力余光;魏无羡自己通过各种方式搜罗了天地间各类不畏火的珍奇木料,连带金凌塞给他的灵石、阿箐偷偷送来的琉璃,一起做成了个可透光的方形木盒。盒中铺着一层日神殿外的焦土,附着日神法力的宝珠会透过木盒感受月神殿中的光亮和蓝忘机的气息,适时地亮起或熄灭,以求恢复月神殿中的温度和光亮。盒中又自成一个五行灵力相生相克微小法阵,可存数千载。

       之前魏无羡每次趁夜飞到月神殿一趟,几乎要耗尽身上所有法力,好几回都是一入殿门说不了几句话,就趴在蓝忘机身上直接睡了过去,醒来便已被对方妥帖地送了回去,懊悔地在地上来回打滚儿。这些年月他法力耗损地太多,却又一刻都不想在耽搁下去,为防万一悄悄去求了明日便要卸任的两位星君替他在天河上空布下结界、搭了星梯,就那么只身一人徒步走上月宫。

       魏无羡敛去最后一道护体神光,在寒风中打了个哆嗦,如珠似宝地捧紧自己亲手所制的含光之匣,喜滋滋地提步往月神殿去见他的含光君。

       

       

       

       卸任前一日夜里,魏无羡利落地收起神像和法术,抱着月光镜盘腿坐在神殿门口,等待最后一日的当值。

       黎明时分,蓝忘机抱着木盒到时魏无羡正坐在台阶上打瞌睡,脑袋在廊柱上一磕一磕的,仿佛下一刻就要歪倒在地。

       蓝忘机将木盒收进袖中,蹲下去把人轻轻抱了起来。魏无羡起先极其自然地窝进了他怀里,攥着他的领子迷迷糊糊嘟囔了句什么,未等蓝忘机挪步,怀里的人便突然一个激灵,猛地从他臂弯跳了下去。

       “迟了迟了,蓝湛我先回去当值了,等入夜再来看……”

       他眼都没睁开就往殿外方向跑,睁眼时被眼前景象一激,这才想起自己就在日神殿外。

       魏无羡迅速回头,远远地盯着蓝忘机无波无澜的脸,道:“蓝湛,你怎么也不拦着我?”

       蓝忘机走到他近前,微微低头看着他的眼睛,道:“抱歉,没有拦住。”

       魏无羡看他一本正经地道歉笑得不行,两手抵在他眉骨上,道:“你就这么跟着我一起站在外面,不觉得刺眼吗?”

       蓝忘机微微摇头,眼帘在魏无羡两手之间搭起的阴影下一垂,眼波晃动两下便漫进魏无羡眼里,似带了一点笑意,缓声道:“畏光之症,已然大好了。”

       魏无羡点点头,拇指不老实地去蹭蓝忘机的睫毛,许久才道:“含光君,你的眼睛可真好看。”顿了顿,他又道:“我家蓝湛,怎么看都好看。”

       蓝忘机不自觉地眨了一下眼,捏住他的手心拉到胸前,轻声道:“嗯。”

       魏无羡顺势凑过去听他心口,啧啧道:“含光君,你不但一点都不谦虚,心里还高兴得很呢。”

       蓝忘机胸口微振,又“嗯”了一声,扶着魏无羡的肩膀道:“还有东西要收拾吗?”

       魏无羡心中莫名其妙,下意识地转头看了眼身后的神殿,疑惑道:“收拾东西?为什么要收拾东西?”

       这一看不要紧,这下他又突然想起自己要当好最后一天差的雄心壮志,一手轻拍蓝忘机心口,道:“美色惑人啊,一看见你我就拔不动腿了,差点忘了还要担职。你也别在外面站着了,里面虽然也暗不到哪里去,总比外面舒服点。”

       说着他就要把蓝忘机往神殿里推,被对方攥紧了手腕拉回面前,抬起头有些奇怪地看着他。

       蓝忘机似是叹了口气,道:“昨日,已是你履职的最后一日。此后三日,连日雨雪,新任日神便没有提前赶过来。”

       “……!”

       话音落下许久,魏无羡才迟钝地“啊”了一声,道:“那,那这个……”

       蓝忘机在他脑后的穴位上轻轻按揉,道:“怎么了?”

       魏无羡跟着转转脖子,叹气道:“我还一门心思想着黄昏时早点去找你,陪你过完在月神殿当值的最后一夜,没想到已经错过了。”

       蓝忘机揽住魏无羡的肩膀,把还在懊恼的人带得近了些,缓声道:“无妨。以后,还有很长的日子。”

       魏无羡环着他的腰,笑道:“含光君,你可真是越来越会说话了。”

       蓝忘机不置可否,问道:“有没有什么还要带走?”

       魏无羡想也不想,从袖中掏出蓝忘机的月光镜看了一眼又放回去,道:“都带好了。”

       他刚要提步时又一次顿住,唇角慢慢勾起一点笑意,道:“含光君,你好像很着急啊?”

       蓝忘机道:“嗯。”

       魏无羡顺口接道:“含光君不是我说你,你怎么可以打诳语呢,这不是君子……哎等等,你刚才是不是‘嗯’了?”

       蓝忘机看着他的眼睛,微微颔首。

       魏无羡喉咙动了动,看着他的眼睛有些机械地接道:“那,是为何呢?”

       蓝忘机道:“霜华星君传信,星使别苑正下方的大湖之东有一处盛景,一个时辰后是最佳的观赏时机。”

       魏无羡笑意深了些,道:“所以含光君,你这是在邀请我,陪你闲逛看风景吗?”

       蓝忘机微微颔首,道:“嗯。”

       魏无羡扣紧蓝忘机的手指,一边走一边笑道:“机不可失,我们快走吧。”

       他回头看了一眼巍峨高大的神殿,拉着蓝忘机加快了脚步。

       

       此后日升月沉,朝暮相见,无需别离。

       

End

       

       

——————————

       

       ①这篇原本的名字是“东君信”,意思是日神送给月神的信物。依旧是先有名字再有故事,熟悉的配方熟悉的味道,深更半夜的脑抽哈哈哈!后来改主意决定强行塞给小可爱,所以改了个可以用更多角度解释的题目诶嘿。

       

       ②“含光”一词,一指“和光”,指内蕴不外露,意喻至德;一指“敛光”,意指收敛光辉。文中羡羡追寻不得许久的信物用的是“敛光”之意。【“含光君”真的是一个非常美好的称谓QAQ】

       

       ③其实日月神的上下班时间完全没有错开,因为全天十二时辰都在上班呢(大雾)。

       虽然是完全不尊重科学的奇怪玄幻,甚至还无耻地采用了地心说,中间还是稍微结合了一点日心说前提下月亮会和太阳同时出现在天空的科学依据(From 百度):

       上弦(农历初七八,在地球上可看到月球西边的半圆,因月相如弓而得名)前后,月亮在太阳东面。这几天月亮是在太阳升起几个小时之后出现的,当午后太阳偏西时,月亮升得很高,已经清晰可见了。这时月亮在东,太阳在西,同时挂在天空中。因此,在农历初四五到十一二之间,从上午到下午,只要天气晴朗,我们就可以在太阳的东面看到一个朦胧的月亮。

       下弦(农历二十二三,在地球上可看到月球东边的半圆,因月相如弓而得名)前后,月亮位于太阳的西面。月亮比太阳早升起几个小时,黎明的时候,太阳还没出来,月亮已经挂在微亮的天空中了。当黎明太阳升起的时候,月亮已经爬得老高。此后,到月亮从西边落下去之前,月亮和太阳一直“搭伴”在天上,光芒四射的太阳在东,黯然失色的月亮在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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