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溯衍—

【忘羡】飞来峰 · 八

——>神叽×魔羡

——>无脑恋爱小甜饼,私设漫天、胡说八道

——>人物是墨香的,一切OOC和智障都是我的罪过

 

——>【简介】

蓝禁言与魏喧哗的一十三朵命运火(lang)花

 

已更章节见文末合集 或 楔子




——捌·冷檀——


       避尘峰上,晓日初升。

       茵茵芳草微湿,隐约透出一层清亮的微光,莹莹露水经风一吹,自草尖滑落到黑衣青年探出的指腹正中。

       魏无羡一动不动地趴在避尘峰边缘的草地上,不知第多少次试着把随便峰的小兔子带上避尘峰,仍旧以失败告终。

       不远处的随便峰正笼罩在一层厚重的乌云下,十几只大大小小的白兔正在崖边爬来爬去,一个个圆胖的小身子仿佛被无形屏障拦住,如何也不向近在咫尺的青草地挪动。

       魏无羡伸过手去戳了戳它们,兔子猛地蹦到一旁,似是吓了一跳。魏无羡探出的手指在随便峰的地面点了点,崖边立刻起了一阵疾风,兔子雪白的柔软绒毛被掀起,纷纷抖抖耳朵蹦到离他更远的地方。

       魏无羡泄气地在草地上翻了个身,闭着眼直接滚到了随便峰崖边,不巧正压住一块凸起的石头,整个人猛地一弹又骨碌回了避尘峰的草地上,一边哀嚎一边两手乱抓着拔地上的草。

       不知为何,自蓝忘机到过一次随便峰,避尘峰与随便峰竟是再未分开,两峰之间仅隔着一道细小的缝隙,就连在虚空之中移动的方向幅度都似是一致。数月倏忽而过,竟也都是如此,蓝忘机曾与魏无羡提到一次,魏无羡笑称他定是被这地方憋坏了想出去转转,蓝忘机并未答言。

       蓝忘机自碧树兰草深处行来时,撞上的便是这么一幅人打滚、草乱飞的不堪画面。

       魏无羡翻腾了一会儿没等到人来,便自己悄没声地偃旗息鼓了。他百无聊赖地在草地上滚了又滚,忽然嗅到一股极淡的檀香,立刻抬头看向四周,不意外地在远处一棵玉兰花树后捕捉到了一片扬起的云纹衣角。

       “蓝湛!”

       魏无羡像阵黑风般“嗖”地刮过去,贼手伸向蓝忘机的袖子,道:“含光君,你刚刚……是在你自己的地盘上偷看我吗?”

       蓝忘机退开半步,隐在袖中的手指微蜷,道:“并未。”

       魏无羡扯着他的袖子不放,虚心求教:“那敢问含光君,方才在树下做什么?”

       蓝忘机微微摇头,并不答他的话,看着他道:“既已来了,为何停留在崖边?”

       数月间,魏无羡隔三差五便会出现在避尘峰上不同位置的崖边,却又不向深处走,磨磨蹭蹭地不知在两峰之间做什么,待蓝忘机出来寻时他却不知为何又自己回去了,总也见不到他的人影。

       魏无羡引蓝忘机到崖边,把自己方才做的“好事”描述了一番,末了长吁短叹道:“你说这两座峰就跟长在一块儿了似的,怎么就不能把我那儿的好东西给你带过来呢,奇也怪哉。”

       说话间兔子们已经又从远处挪了过来,魏无羡一脚跨出避尘峰,道:“每次让你来我这儿你都不肯,就这么不想见到我?”

       蓝忘机微微摇头:“并非。”

       魏无羡溜溜达达地到处走,每过一处兔子便四散着逃开,他瞅准一只,眼疾手快地扑过去抓住,得意地捞在怀里好一通蹂躏,仰起脸对蓝忘机笑道:“肥不肥,大不大?想不想烤来吃?”

       蓝忘机看一眼不停挣扎的兔子,目光移回他脸上,道:“不想。”

       魏无羡说着就不自觉地往蓝忘机身边蹭,一把将不停蹬腿的兔子塞进了他怀里,隔着袖子拍拍他的手臂,道:“别害羞嘛含光君,来吧来吧。”

       蓝忘机一手在兔子的背上试探着轻抚两下,兔子很快便安静下来,魏无羡新奇地戳戳兔子耳朵,哼道:“嘿,你这小东西,明明是我造出来的,见了我竟然跑得比兔子……不对,你本来就是兔子,小兔崽子,哈哈哈!”

       蓝忘机微低下头,看着魏无羡在兔子白色软毛间不停乱动的手指,轻道:“过来了。”

       魏无羡一愣,眨眨眼道:“什么?”

       蓝忘机重复道:“兔子,抱过来了。”

       魏无羡低下头,发现自己正站在避尘峰的草地上,而那兔子也正惬意地窝在蓝忘机臂弯,不由得啧啧称奇道:“还真抱过来了!蓝湛怎么不早点跟我过来,害我忙活了这么久,我可试了好多遍呢,没想到你一来就成功了。”

       蓝忘机看着他道:“你未曾提过。”

       魏无羡心头一荡,不自觉露出一点笑意,眨眼道:“那我要是早说了,你肯陪我吗?”

       蓝忘机并未多思,颔首道:“可。”

       魏无羡哈哈大笑。

       

       

       蓝忘机在避尘峰的居所,名为“静室”。

       静室之中陈设极简,冷冷檀香萦绕。甫一入内,便见一面精巧雅致的折屏,屏上流云微动、轻烟袅袅,一派仙境之景。折屏前横有一张乌木琴桌,远看与其上的乌木窄琴几乎融为一体,靠近些才发现,琴身实为悬在桌面上方,琴弦微振,发出几不可闻的嗡鸣声。

       魏无羡盘腿坐在书案前,目光却落在幔帐边的白玉香鼎上,笑道:“真不愧是含光君的住处,果然是一处风雅至极的清心之所。”

       他目光上移,忽然“咦”了一声,手指向窗外一处,道:“那边那个院子,我怎么好像在哪见过。”

       蓝忘机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出去,道:“兄长与我的居所皆是云深不知处旧居形制,那座院落自静室与寒室皆可看到。”

       魏无羡点点头,道:“难怪我一路走来总觉得有些眼熟,原来是你把云深不知处原模原样地搬到这里来了。”

       蓝忘机道:“只是相似,并非原状。”

       魏无羡拿起左手边一本琴谱翻了翻,闻言歪头道:“怎么讲?”

       蓝忘机神情似是微微紧绷了一瞬,片刻后道:“无相境中各峰,所有屋舍物品、山石草木,俱是凭借此峰主人印象或想象,若记忆模糊或混乱,物品也会随之变化。”

       魏无羡顺手将琴谱从头到尾翻了一遍,皱眉道:“我看这谱子也没什么不对,它有问题?”

       蓝忘机道:“此谱我已熟记。”

       魏无羡又拿起右手边一本辞赋,翻了翻,道:“这本呢?”

       蓝忘机道:“亦然。”

       魏无羡起身到书架上又抽出几本书粗略地翻看一番,意外地发现所有书册都是按照收集年月和类别排序,纤尘不染、整整齐齐,所有内容也都无比清晰、条理分明,甚至有几本上还有些蓝忘机的批注。那字也是与执笔人如出一辙的端正,峻秀而有清骨,魏无羡不禁赞了一声。

       半晌后,魏无羡终于把看过的几本书按标注放了回去,站在书架前侧过身,略一挑眉道:“架子上这些书,你不会也都记住了吧?”

       蓝忘机微微颔首,道:“室中书籍皆有印象。”

       魏无羡素知蓝忘机性情严谨、行事稳妥,却也没想到他竟然记性如此之好,不禁笑道:“那敢问含光君,你有什么是‘记忆模糊’的吗?”

       蓝忘机似是没听出他的调侃,看向窗外时神情露出几分几不可查的困惑:“那座院落,与朔月峰所见不同。”

       魏无羡一愕,继而笑道:“我还当是怎么了呢。那院子又不是长在你眼前的,总不至于像书册琴谱一样能将全貌记在心里,你和你兄长的印象不一样也有情可原,没必要这么苛刻吧?”

       蓝忘机静默许久,最终还是微微颔首,似是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继续纠结。

       魏无羡起先还以为是什么大事,这下松了口气,坐在蓝忘机对面的软垫上,随意道:“蓝湛,这些日子你有没有出去过?”

       蓝忘机道:“并未。”

       魏无羡几乎每天都往避尘峰跑,料准了他定是没离开过,笑道:“整日里闷在山上做什么,也不出去走走?总还是要出去透透气的,哪怕来对面看看我也好。”

       蓝忘机默默看他一眼,没有说话。

       魏无羡没来由地心头一跳,掩饰地摸了摸鼻子,道:“好吧,虽说我总来扰你的清静,没给你这自觉主动的机会,但朋友之间难道不是本应该有来有往的吗。只有我来避尘峰看你、你却不去随便峰看看我,这算什么朋友?”

       蓝忘机薄唇微启,魏无羡期待地紧紧盯住他,仿佛过了许久,却见对方又微微抿着唇,垂眸“嗯”了一声。

       魏无羡:“……”

       片刻后,魏无羡清清嗓子,佯作严肃道:“含光君,这便是你的不对了,这种时候难道不应该是与我客套一番,说上一句‘魏兄所言甚是,此事确是我思虑不周,日后必当尽力为之,不负魏兄所望’吗?”

       蓝忘机无言地看了他一眼,只听魏无羡终于还是没忍住“噗”地一声,躺在地上哈哈大笑:“哈哈哈哈哈,不对,这种话也只有聂兄的脸皮能说得出口,每次还都是诓我的,几百年也没见他兑现过一次,”顿了顿,他把双手枕在脑后,转头看着蓝忘机,慢悠悠道,“蓝湛,果然还是你最好,你就从来都不骗我。”

       他话说得随意,眼神却是一瞬不瞬地盯紧了蓝忘机,见他嘴唇又微微抿起,没来由地一阵口干舌燥,甚至想去伸手碰上一碰。

       不知为何,自那日破幽冥而出后,但凡见到蓝忘机,魏无羡的目光便总也移不开去,对方不看自己时还好,看了一眼、哪怕是匆匆移开去也是止不住地心跳加速。魏无羡觉得兴许是闷久了憋出了什么病来,得多看蓝忘机几眼才能治好——也不知这种自觉是从何处而来。

       魏无羡一想到这里连呼吸都有几分急促,下意识深吸了几口气,想起方才在崖边遇上蓝忘机时的情景,脸上笑意几乎要收不住。

       他笑得一双明眸弯弯地眯着,看着蓝忘机道:“蓝湛,你方才是特地过去寻我的吗?整个避尘峰那么大,怎么就单单站在那块草地上呢,嗯?”

       蓝忘机整理案上书册的动作一顿,眼睫微颤,薄唇极小幅度地开合一下。

       正在此时,魏无羡忽然摸摸鼻子——这次是真的觉得有点痒——他眼睛飞快眨动两下,掩面打了个差点就要惊天动地的喷嚏。

       魏无羡揉着眼睛翻了个身,面前恰好闪过一片雪白的衣角——不知何时蓝忘机已经移步到他近前,轻轻挪走了距他头顶不远处的白玉香鼎,安置在了窗边。

       魏无羡连忙道:“蓝湛,没事,不是因为它,是我自——阿嚏!”他有些迷茫地坐起身来,毫无形象地趴在书案上,奇怪道:“方才明明不是这样的,怎么忽然间就——阿嚏!”

       蓝忘机也是一脸不解,捧起香鼎时眉心微皱,露出几分意外之色。

       魏无羡手臂支在书案上,两手撑住脸,皱着鼻子道:“有什么不对吗?”

       蓝忘机微微摇头道:“静室案旁香鼎本为妖族秘宝,数千年自燃自熄,无需添置香料。此地所有物件皆由意念所生,虽非奇珍、亦有实体,当不至生变。但香鼎形貌确与平素不同,香气亦有改变。”

       “等等蓝湛,先别熄了它。”魏无羡也有些惊讶,强行忍住再打喷嚏的欲望,道:“这香气,有什么不同吗?我只是觉得方才突然浓烈了些。”

       蓝忘机道:“多了几分草木焚烧之气。”

       魏无羡微微点头,挪过去仔细看了看香鼎,道:“这与方才的区别在何处?”

       蓝忘机道:“香鼎三足有变。”

       魏无羡觉得也没有那么想打喷嚏了,凑过去仔细比过书案高度,又在空中嗅了嗅,道:“鼎中无香,哪里来的草木,还能是路上随意摘的落……”

       魏无羡猛地顿住,盯着白玉香鼎看了一会儿,缓缓道:“蓝湛,你觉得如果在你这静室中放上一大坛刚刚启封、带着封泥的陈酿,会怎样?”似是想起有什么不对,片刻后他又补充道:“别说你们云深不知处禁酒、绝无可能,这里可是三界之外的无相境,不必守云深仙府的规矩,你就回答会怎样就好。”

       蓝忘机虽不知他这一问何意,仍是微微垂眸思索片刻,正在此时,空气中突然多了几缕浓烈的酒香,间或夹杂着一点焦糊的味道。

       魏无羡了然一笑,而蓝忘机也已反应过来。

       半晌后,魏无羡忽然捧腹大笑起来,趴在书案上道:“含光君,你的香鼎可真是个周到细致的可心宝贝,不论什么东西到了它这儿,第一件事就是给你烧干净熏出来,哈哈哈哈哈!”

       蓝忘机注视香鼎许久,最终微微摇头,道:“罢了,便如此吧。”

       

       此后数日,魏无羡每日午后便兴致勃勃地溜进避尘峰,看够了满山碧草幽径后的古寺禅房,便开始以各种理由邀蓝忘机到他随便峰的后山、莲塘、甚至是酒窖一观,美其名曰要礼尚往来,到最后依然是以他再次赖进静室为终结。

       蓝忘机初时推拒,后来便八风不动地端坐于案前誊抄书卷、校对典籍,似是半分都未将注意力分给那位频繁到来的不速之客。

       只有趴在重重叠叠的衣襟里不肯出来的小人儿知道,那个聒噪不休的人每每嚷着要对方看看自己时,面上一片清冷的含光君心跳得有多快。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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羡:我可能得了一种不看蓝湛就会心脏停跳的病……蓝湛救我!!!

叽:嗯。[心跳加速+1.jpg]

被迫接受咚咚咚快速全身式按摩的小黑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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